喝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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喝醉
甘冷第二天下了早自習就把單子交到了黃翟那裏，而他又在辦公室聽到了一件讓他很不開心的事：下周開始軍訓。
薛白芷今天已經來了，甘冷把昨天的筆記整理好了拿給她，女孩子臉上還是有點病容，看起來蒼白無力，就連皮膚都好像是透明的。
“謝謝你啊，甘冷。”薛白芷對他笑了笑，甘冷也輕輕勾了勾唇角，這時，他又感覺到那如芒刺在背的目光，不動聲色地環顧四周，卻沒有發現什麽端倪。
校服的費用還並沒有收齊，甘冷知道有些同學家庭情況不怎麽好，所以也沒催過，反正黃翟說過一周內收齊就好。
轉眼到了周五，是他們聚餐的日子，也是應該上交校服費用的日子，可還有兩三位同學沒有交，甘冷沒辦法，這已經是最後期限了，只能去找那些同學問一問。
其中有兩個男生，可能是浪得太嗨，忘記交了，甘冷一提醒兩人就都從包裏掏出錢交了。最後是團支書莫瑩雪，他走到那個瘦瘦的女生面前，莫瑩雪似乎還在看教材全解，一邊看一邊還在寫寫算算。
“莫瑩雪，校服費你是不是忘記交了？”
莫瑩雪見是甘冷，臉瞬間漲得通紅，慌亂地說：“我忘記帶了……”
甘冷也無心為難，只是點了點頭，他想了想：“那我先幫你墊上，你回頭帶了還我。”他本來是一片好意，卻沒想到莫瑩雪的反應很大，突然激動地高聲喊叫：“誰要你幫我墊！有錢了不起嗎？！”
在她喊叫的時候，自然全班同學的目光都集中到他們這裏了，甘冷心裏很煩，莫瑩雪幾乎要委屈得哭了。
甘冷實在搞不懂，自己到底那句話冒犯她了，但是也不能放著她不管，他壓制住自己心裏的火氣，溫聲說：“抱歉，我沒有別的意思，今天是最後期限……”
沒等甘冷說完，莫瑩雪就趴在桌子上小聲哭了起來，大家都被這一著搞蒙了，一臉疑問地過來問什麽情況。
甘冷心裏煩躁，還是將事發的全過程簡單講了一遍，大家的表情都變得一言難盡，沒人再理莫瑩雪，反倒是有幾個人去安慰甘冷。甘冷長到這麽大，還沒見過這樣的人，所以十分應付不來，又不知道怎麽辦。
在第二節下課之後，甘冷把校服費交到黃翟手裏，又把莫瑩雪的事情跟他說了一下，黃翟點了點頭，說知道了，讓甘冷別管這件事了。
“晚上我訂在印象的，你在班群裏發個信息，讓大家去吧。”黃翟說。
甘冷點了點頭，他心情實在是算不上好，莫雪瑩可能也只是過於自卑敏感了，她也沒什麽錯，但是甘冷就是覺得有點憋屈。
【甘冷：黃老師在印象訂了位，大家可以自行過去。】
【甘冷：位置】
發完之後他回教室收拾自己的東西，大概是都看到他發的消息了，其他人現在不是在宿舍就是在去印象的路上。本來以為只有他一個人了，在他收拾書本的時候，連且從後門進來了，經過甘冷旁邊的時候有一股若有若無的煙味。甘冷心情不濟，不是很想和他搭話。連且的東西已經收好了，他只拿了兩本書，一本語文練習冊，另一本是課外書，甘冷沒仔細看。
連且倚在甘冷旁邊的後門口，雖然一句話也沒說，但是擺明了是在等他。
“你可以先走，不用等我。”甘冷不習慣在連且的目光下動作，他有些不自在。
連且沒有回答他，但是也沒有先走，還是倚在門口，其用意自然不必說。
最後還是兩人一起去的，甘冷強打起精神進入包間，大家看他來了都讓了一個位置，連且跟在他身後進來的時候，他們又往旁邊移了移，於是連且理所當然地坐在了甘冷身邊。
他們一個大包間，滿滿坐了三四桌人，黃翟還沒來，甘冷強顏歡笑，應付著前來搭訕的同學，還有人很人精地來敬酒，甘冷在心裏腹誹：人不大，這一套學得像模像樣的，真是俗不可耐。心裏這樣想，嘴上卻說：“我不能喝酒，過敏的。”
說完拿起面前的裝著的飲料跟來的人碰了個杯，那人也不好再說什麽，也放棄了勸酒，甘冷對這種酒桌文化一向嗤之以鼻，所以那人一走，他明顯放松了些。
黃翟很快來了，在同學們的簇擁下，他一來就自罰三杯，當然是罰他來晚了，跟著他一起來的還有莫瑩雪，情緒穩定了不少，她的同桌許蓮子見她來了，也拉著她去另一桌了。
一餐飯一班人吃得很盡興，黃翟出手很大方，這個酒店按照他們今晚的這一通消費，不知道他一個月工資還有沒有，估計是沒了，說不定還得貼上上個月的。
他們走的時候，酒店的老板竟然親自出來結賬，甘冷這才知道這家酒店的老板是黃翟的同學，似乎還打了折，不過甘冷不關心。
他還坐在位置上，今晚連且很規矩地坐在他身邊，甘冷只顧著應付前來的同學，沒有註意到他身邊的人喝了多少。
直到散場的時候，大家都離開了座位，而連且還坐在原位一動不動，甘冷想叫他走，又覺得不關自己的事，正要起身，卻被連且牽住了手。
“？”甘冷用疑問的眼神看著他，連且還是沒有一點反應，直到黃翟進來見他倆還在，一看連且的樣子黃翟立刻說：“呀，他喝了不少啊，應該是喝醉了，你送他回家？”
甘冷實在不想接下這麽一個大麻煩，但是他又覺得讓黃翟把人送回去也有些不妥，只好點點頭，黃翟還要說什麽，卻被一個電話打斷了。
接完電話，黃翟對他說：“你倆趕快回去吧，本來想開車送你們，但是我現在有事要先走，他麻煩你了啊，班長大人。”
甘冷無奈地點點頭，連且除了有點反常之外，完全看不出他喝醉了，如果不是現在他還緊緊牽著自己的手不願意松開的話。
出了酒店的大門，甘冷看了眼手機，十點半，天氣悶得不像話，又悶又熱，甘冷用右手把短袖襯衫上的扣子解開了一顆，他想把左手從連且手裏抽出來的，這人喝醉了，蠻力又大，根本掙不開。
“你住在哪裏？”
“禦景城。”連且答道。
“那我給你叫個車，你自己回去可以吧？”
連且閉著眼睛，看起來好像很不舒服，小聲說道：“我忘記帶鑰匙了。”
甘冷一楞，看了看眼前的這個人，喝了酒之後臉不紅，但是很白，白得沒有血色，閉著眼睛，在酒店招牌燈光的照耀下，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掃出一道陰影，高挺的鼻梁讓他整個人英挺了不少，然後就是那薄唇，此時也沒有什麽顏色，看起來有些蒼白，讓人不舒服。如果不是他這種樣子，甘冷都要以為他根本沒喝醉了，因為他實在沒有喝醉了的人該有的樣子。
甘冷定了定心神，繼續問道：“那你平時忘帶鑰匙都怎麽辦？”
“打電話。”
“給誰打？”
“姐。”
說著說著連且就沒了聲音，他拉著甘冷的手，此時更加得寸進尺，低下頭把臉埋進了甘冷的脖頸間，淺淺的呼吸著。甘冷被他這麽一鬧，幾乎拿不住手機，渾身僵硬著，不知道怎麽辦才好。連且身上的酒氣有些重，他聞著也不是很舒服，他忍著不適把人推開，可不到五秒，那人又埋下來了。
甘冷深呼吸了一下，從連且兜裏掏出了他的手機，找到了備註為“姐”的號碼，撥了過去。
“餵，你好。”
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有些忙。
“小且，你又忘記帶鑰匙了？我出遠門了呀，不在家裏。”看來是真的經常忘記帶鑰匙了。
“你好，我是連且的同學，他現在喝醉了，又說沒帶鑰匙，我只好打給你。”
“啊，小且的同學啊，他又喝醉了？”
又？甘冷皺了皺眉，嗯了一聲。
“我現在在邶市，實在沒有辦法，能請你照顧一下他嗎？”
甘冷還能拒絕嗎，他非常無奈，朝電話另外一頭說了聲好，對方又是一陣感恩道謝，這才掛了電話。
甘冷感到一陣無奈，他嘆了一口氣，把這個還埋在他頸間的男生扶上了打到的車上，報了自己家的地址。
外面很快下起了雨，甘冷在心裏嘆了口氣，看著倚著他肩睡得很乖的連且，他有些不平衡，於是他伸出手捏了一下連且的臉，這根本不是平時的他會做的事。連且被他這麽一掐，半瞇著眼睛盯著甘冷看，迷蒙的眼神看上去有些性感。
甘冷想到他剛才問什麽說什麽的樣子，想要戲弄連且一番。
“你今晚為什麽要喝酒？”
“心情不好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“他和人有說有笑，不願意理我。”
甘冷並不知道連且口中的他是誰，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，想到這裏他又有些憋悶。
“你有喜歡的人？”甘冷又問。
“有的。”
“誰啊？”
聽到這個問題，連且馬上閉上眼睛裝睡，一副不想回答的樣子，甘冷被他這樣子逗笑了，還挺可愛。
“為什麽不願意說？”
“不能被別人知道，要保護他。”
原來是這樣。
“你什麽時候喜歡他的？”
連且正要回答，前面的司機說已經到了，甘冷只好作罷。甘冷給了錢之後，又把連且連拖帶拽地扯出了車裏，外面已經下起了大雨，甘冷擦了擦混著汗水的雨水，扶著連且朝自己家走去，樣子十分狼狽。
到了家門口，甘冷這才註意到自己家門口鎖著的鐵門前站了一個人，嚇了他一跳，那人渾身都濕透了，手裏還拽著一個行李箱，懷裏還抱著什麽，一言不發地站在門口。
“你是？”甘冷遲疑地上前問道。
那人一聽到他聲音，立刻轉頭過來：“甜甜，你終於……”在看到還埋在甘冷頸間的連且時，面前的人像是驚訝到說不出話，臉色幾乎立刻沈了下去。
“林意如？”甘冷幾乎不敢相信，“不是說一個月後嗎？”
林意如的註意力還在甘冷扶著的連且身上，“哇，你竟然有了別的男人！”
甘冷意外地被他這話臊到了：“瞎說什麽啊，我同學，出了點意外，快，先開門！”
林意如在他包裏找到鑰匙，麻利地開了門，進到屋裏的時候甘冷累得不顧自己濕透了直接坐在了沙發上。
“怎麽回事啊，甘甜甜。”林意如審視的目光在他和連且身上逡巡，甘冷又恢覆成了原來的樣子。
甘冷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，林意如聽完才松了口氣，問甘冷：“那他現在怎麽辦？”
“還能怎麽辦？”
兩人合力將渾身也濕透了的連且扒光了，快速沖洗了一下，扔進了客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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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謝謝你啊，甘冷。”薛白芷對他笑了笑，甘冷也輕輕勾了勾唇角，這時，他又感覺到那如芒刺在背的目光，不動聲色地環顧四周，卻沒有發現什麽端倪。
校服的費用還並沒有收齊，甘冷知道有些同學家庭情況不怎麽好，所以也沒催過，反正黃翟說過一周內收齊就好。
轉眼到了周五，是他們聚餐的日子，也是應該上交校服費用的日子，可還有兩三位同學沒有交，甘冷沒辦法，這已經是最後期限了，只能去找那些同學問一問。
其中有兩個男生，可能是浪得太嗨，忘記交了，甘冷一提醒兩人就都從包裏掏出錢交了。最後是團支書莫瑩雪，他走到那個瘦瘦的女生面前，莫瑩雪似乎還在看教材全解，一邊看一邊還在寫寫算算。
“莫瑩雪，校服費你是不是忘記交了？”
莫瑩雪見是甘冷，臉瞬間漲得通紅，慌亂地說：“我忘記帶了……”
甘冷也無心為難，只是點了點頭，他想了想：“那我先幫你墊上，你回頭帶了還我。”他本來是一片好意，卻沒想到莫瑩雪的反應很大，突然激動地高聲喊叫：“誰要你幫我墊！有錢了不起嗎？！”
在她喊叫的時候，自然全班同學的目光都集中到他們這裏了，甘冷心裏很煩，莫瑩雪幾乎要委屈得哭了。
甘冷實在搞不懂，自己到底那句話冒犯她了，但是也不能放著她不管，他壓制住自己心裏的火氣，溫聲說：“抱歉，我沒有別的意思，今天是最後期限……”
沒等甘冷說完，莫瑩雪就趴在桌子上小聲哭了起來，大家都被這一著搞蒙了，一臉疑問地過來問什麽情況。
甘冷心裏煩躁，還是將事發的全過程簡單講了一遍，大家的表情都變得一言難盡，沒人再理莫瑩雪，反倒是有幾個人去安慰甘冷。甘冷長到這麽大，還沒見過這樣的人，所以十分應付不來，又不知道怎麽辦。
在第二節下課之後，甘冷把校服費交到黃翟手裏，又把莫瑩雪的事情跟他說了一下，黃翟點了點頭，說知道了，讓甘冷別管這件事了。
“晚上我訂在印象的，你在班群裏發個信息，讓大家去吧。”黃翟說。
甘冷點了點頭，他心情實在是算不上好，莫雪瑩可能也只是過於自卑敏感了，她也沒什麽錯，但是甘冷就是覺得有點憋屈。
【甘冷：黃老師在印象訂了位，大家可以自行過去。】
【甘冷：位置】
發完之後他回教室收拾自己的東西，大概是都看到他發的消息了，其他人現在不是在宿舍就是在去印象的路上。本來以為只有他一個人了，在他收拾書本的時候，連且從後門進來了，經過甘冷旁邊的時候有一股若有若無的煙味。甘冷心情不濟，不是很想和他搭話。連且的東西已經收好了，他只拿了兩本書，一本語文練習冊，另一本是課外書，甘冷沒仔細看。
連且倚在甘冷旁邊的後門口，雖然一句話也沒說，但是擺明了是在等他。
“你可以先走，不用等我。”甘冷不習慣在連且的目光下動作，他有些不自在。
連且沒有回答他，但是也沒有先走，還是倚在門口，其用意自然不必說。
最後還是兩人一起去的，甘冷強打起精神進入包間，大家看他來了都讓了一個位置，連且跟在他身後進來的時候，他們又往旁邊移了移，於是連且理所當然地坐在了甘冷身邊。
他們一個大包間，滿滿坐了三四桌人，黃翟還沒來，甘冷強顏歡笑，應付著前來搭訕的同學，還有人很人精地來敬酒，甘冷在心裏腹誹：人不大，這一套學得像模像樣的，真是俗不可耐。心裏這樣想，嘴上卻說：“我不能喝酒，過敏的。”
說完拿起面前的裝著的飲料跟來的人碰了個杯，那人也不好再說什麽，也放棄了勸酒，甘冷對這種酒桌文化一向嗤之以鼻，所以那人一走，他明顯放松了些。
黃翟很快來了，在同學們的簇擁下，他一來就自罰三杯，當然是罰他來晚了，跟著他一起來的還有莫瑩雪，情緒穩定了不少，她的同桌許蓮子見她來了，也拉著她去另一桌了。
一餐飯一班人吃得很盡興，黃翟出手很大方，這個酒店按照他們今晚的這一通消費，不知道他一個月工資還有沒有，估計是沒了，說不定還得貼上上個月的。
他們走的時候，酒店的老板竟然親自出來結賬，甘冷這才知道這家酒店的老板是黃翟的同學，似乎還打了折，不過甘冷不關心。
他還坐在位置上，今晚連且很規矩地坐在他身邊，甘冷只顧著應付前來的同學，沒有註意到他身邊的人喝了多少。
直到散場的時候，大家都離開了座位，而連且還坐在原位一動不動，甘冷想叫他走，又覺得不關自己的事，正要起身，卻被連且牽住了手。
“？”甘冷用疑問的眼神看著他，連且還是沒有一點反應，直到黃翟進來見他倆還在，一看連且的樣子黃翟立刻說：“呀，他喝了不少啊，應該是喝醉了，你送他回家？”
甘冷實在不想接下這麽一個大麻煩，但是他又覺得讓黃翟把人送回去也有些不妥，只好點點頭，黃翟還要說什麽，卻被一個電話打斷了。
接完電話，黃翟對他說：“你倆趕快回去吧，本來想開車送你們，但是我現在有事要先走，他麻煩你了啊，班長大人。”
甘冷無奈地點點頭，連且除了有點反常之外，完全看不出他喝醉了，如果不是現在他還緊緊牽著自己的手不願意松開的話。
出了酒店的大門，甘冷看了眼手機，十點半，天氣悶得不像話，又悶又熱，甘冷用右手把短袖襯衫上的扣子解開了一顆，他想把左手從連且手裏抽出來的，這人喝醉了，蠻力又大，根本掙不開。
“你住在哪裏？”
“禦景城。”連且答道。
“那我給你叫個車，你自己回去可以吧？”
連且閉著眼睛，看起來好像很不舒服，小聲說道：“我忘記帶鑰匙了。”
甘冷一楞，看了看眼前的這個人，喝了酒之後臉不紅，但是很白，白得沒有血色，閉著眼睛，在酒店招牌燈光的照耀下，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掃出一道陰影，高挺的鼻梁讓他整個人英挺了不少，然後就是那薄唇，此時也沒有什麽顏色，看起來有些蒼白，讓人不舒服。如果不是他這種樣子，甘冷都要以為他根本沒喝醉了，因為他實在沒有喝醉了的人該有的樣子。
甘冷定了定心神，繼續問道：“那你平時忘帶鑰匙都怎麽辦？”
“打電話。”
“給誰打？”
“姐。”
說著說著連且就沒了聲音，他拉著甘冷的手，此時更加得寸進尺，低下頭把臉埋進了甘冷的脖頸間，淺淺的呼吸著。甘冷被他這麽一鬧，幾乎拿不住手機，渾身僵硬著，不知道怎麽辦才好。連且身上的酒氣有些重，他聞著也不是很舒服，他忍著不適把人推開，可不到五秒，那人又埋下來了。
甘冷深呼吸了一下，從連且兜裏掏出了他的手機，找到了備註為“姐”的號碼，撥了過去。
“餵，你好。”
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有些忙。
“小且，你又忘記帶鑰匙了？我出遠門了呀，不在家裏。”看來是真的經常忘記帶鑰匙了。
“你好，我是連且的同學，他現在喝醉了，又說沒帶鑰匙，我只好打給你。”
“啊，小且的同學啊，他又喝醉了？”
又？甘冷皺了皺眉，嗯了一聲。
“我現在在邶市，實在沒有辦法，能請你照顧一下他嗎？”
甘冷還能拒絕嗎，他非常無奈，朝電話另外一頭說了聲好，對方又是一陣感恩道謝，這才掛了電話。
甘冷感到一陣無奈，他嘆了一口氣，把這個還埋在他頸間的男生扶上了打到的車上，報了自己家的地址。
外面很快下起了雨，甘冷在心裏嘆了口氣，看著倚著他肩睡得很乖的連且，他有些不平衡，於是他伸出手捏了一下連且的臉，這根本不是平時的他會做的事。連且被他這麽一掐，半瞇著眼睛盯著甘冷看，迷蒙的眼神看上去有些性感。
甘冷想到他剛才問什麽說什麽的樣子，想要戲弄連且一番。
“你今晚為什麽要喝酒？”
“心情不好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“他和人有說有笑，不願意理我。”
甘冷並不知道連且口中的他是誰，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，想到這裏他又有些憋悶。
“你有喜歡的人？”甘冷又問。
“有的。”
“誰啊？”
聽到這個問題，連且馬上閉上眼睛裝睡，一副不想回答的樣子，甘冷被他這樣子逗笑了，還挺可愛。
“為什麽不願意說？”
“不能被別人知道，要保護他。”
原來是這樣。
“你什麽時候喜歡他的？”
連且正要回答，前面的司機說已經到了，甘冷只好作罷。甘冷給了錢之後，又把連且連拖帶拽地扯出了車裏，外面已經下起了大雨，甘冷擦了擦混著汗水的雨水，扶著連且朝自己家走去，樣子十分狼狽。
到了家門口，甘冷這才註意到自己家門口鎖著的鐵門前站了一個人，嚇了他一跳，那人渾身都濕透了，手裏還拽著一個行李箱，懷裏還抱著什麽，一言不發地站在門口。
“你是？”甘冷遲疑地上前問道。
那人一聽到他聲音，立刻轉頭過來：“甜甜，你終於……”在看到還埋在甘冷頸間的連且時，面前的人像是驚訝到說不出話，臉色幾乎立刻沈了下去。
“林意如？”甘冷幾乎不敢相信，“不是說一個月後嗎？”
林意如的註意力還在甘冷扶著的連且身上，“哇，你竟然有了別的男人！”
甘冷意外地被他這話臊到了：“瞎說什麽啊，我同學，出了點意外，快，先開門！”
林意如在他包裏找到鑰匙，麻利地開了門，進到屋裏的時候甘冷累得不顧自己濕透了直接坐在了沙發上。
“怎麽回事啊，甘甜甜。”林意如審視的目光在他和連且身上逡巡，甘冷又恢覆成了原來的樣子。
甘冷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，林意如聽完才松了口氣，問甘冷：“那他現在怎麽辦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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